outsider

主aph

荣光

39年果月3日。

40年获月22日。

不足挂齿的十个月,法兰西的历史里见证过比这更长的时辰,也有过更疯狂的盛大庆典。但对弗朗西斯而言,梦魇和耻辱将填住着他将来的人生,伴随着那呼啸的2491D号车厢,在贡比涅的深处呼嚎着:

投降!

牲畜!

贱种!

为德意志欢呼!


荣军院的英烈们预料不到,德国人猜不到,大概连上帝也想不到。他们只坚持了43天。而为这形式大于内容的滑稽剧定性的,是弗朗西斯的家主,一个替这个国家出生入死的人。弗朗西斯所熟悉的一切都被踏过凯旋门的钢铁洪流碾成齑粉。

家族的墓园里多了几尊石碑,它们属于弗朗西斯37岁的哥哥,慈眉善目的小叔也在落雨的日子长眠于此。唯一活着的男丁,只剩下他和那要去签署投降文书的父亲。说实话,他觉得这个玩笑未免太过沉重荒诞,一个死在前线的家族奢求的只是被历史以高贵的方式缅怀,他多希望世人谈起他这一辈能如赞扬伟大的先祖一样,有着为法兰西献出生命的荣耀。亦或是在国歌的悲鸣中裹尸还乡。而不是祖国的叛徒,谁来都能唾弃一口的卖国贼。应该是那群在德国人胯下扭捏的混账们在肮胀的和平通令里签名,应该是…

父亲说了今天的晚饭他自己吃就好,给死去的家人们准备体面的葬礼就好。桌子上刀叉要整齐,礼仪要端庄。哪怕那长桌上只剩下弗朗西斯一人。


回想这一切很困难,尤其是在这战败的法国。弗朗西斯在傀儡政府的财政和外交部司职。并不是没有想过了结自己肮脏贫贱的性命。罕见的,在死神找到他之前,远在英国的抵抗组织向他发出了求援的信号。

他们需要有人在法国做接应,需要情报,需要大量的情报。

而唯一满足条件的只有常年混迹于上层社会,看起来已经丧失反抗意志被灭族的弗朗西斯,无论是对流亡政府,还是说,那急于宣扬自己高傲胜利的德国鬼子。


”弗朗西斯.波诺弗瓦先生,请保全他们在祖国的安全,哪怕这片土地已经被侵略者玷污被同胞抛弃。我们会回来的,拜托你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10月7日  戴高乐 致“

他收拾了一下,穿着纳粹制服,握着一卷重新拼接的报纸。

该去送货了,那边还有人等着回家。

伙计们,忙完早点回来啊都。仰头,瓦里昂的晨雾在安静的啜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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