outsider

主aph

荣光

我并不喜欢高谈阔论或者尖酸刻薄的描述某一个人某一件事的失败,这世界是这样,上帝的子民敌不过卑劣的混账,猪糠,面包和尸体虽不可同日而语,却也有着做等价交易的资本。维多利亚并不能青春永驻,但我想,关于巴黎最好的评价?它自己放逐的诗人写的明明白白:

Nos pÈchÈs sont tÍtus, nos repentirs sont l‚ches ; 

Nous nous faisons payer grassement nos aveux, 

Et nous rentrons gaiement dans le chemin bourbeux, 

Croyant par de vils pleurs laver toutes nos taches.

我衷心祝愿,无数个世纪后,再无活物能读出这段肮胀污浊的文字。

当然,那时候还有你我都已远去。


该怎么说呢,我华服加身的乞丐兄弟?代表着法兰西合众国的家伙,当然,如果他能有高卢人一半血统亦或是查理曼大帝残存的微弱荣光,我也不至于对他评价至此。我需要给他写信,糟糕透顶。


暴风雨,没有信天翁的暴风雨。

敲打他鼓膜的,是暴民们夹杂着乡下口音的嘶吼和卫队们整齐有序的火枪声。当然,欧洲大陆这种事情并不罕见,准确来说,亚瑟见过太多的屠戮和政变,旧皇已死,新君登基。从文明开化起,想要活着就必须学会撒谎和跟随将要胜利的一方。顽冥不化的注定吊上绞刑架,我可憎的哥哥,你必须理解这一点。亚瑟继续在稿纸上这样写到。


我并不怪你什么。说真的,弗朗西斯。如果我们相遇在其它时日,我很高兴请你尝一下我引以为傲的司康饼。也早已厌倦你我之间的斗争。但似乎我们,并无法做到,毫无顾忌的相互信任。

在我第一次认识你的时候,请不要以为每一个英国人都如我一般怀旧。当然,法国人是否如此我便不得而知。说回来吧,初识之日,我曾认真的将你当作值得尊敬的兄长对待。这很难堪,但并不否认,我也曾包含憧憬的仰望过海峡之外的法兰西,我必须重申一遍,这只是曾经。现在,你我都是囚徒。


从梦中惊醒的亚瑟,他真的害怕了。光荣不复的日子让他对未来产生了恐惧。所有人都知道首相和魔鬼签订了和约,那位永远擎举左臂的疯子理所应当的在慕尼黑获得他应有的尊重,与之同时,英国人再也不是上帝庇佑的子女。

亚瑟并非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,只是这一次,战火蔓延的速度并不允许他苟同张伯伦的那句以退为进,争取最大程度的和谐。这一次,英国并不伟大。


“希望女王是对的。“他拽紧手边的十字架喃喃自语,“一升小麦卖一银元,三升大麦卖一银元。油和酒不可糟蹋。”


我们经历过太多流血,当然,也见过无数毫无意义的牺牲。但,弗朗西斯,这一次,没有人能从战争里抽身。哪怕是都城的花花公子也知道这件事情,我本以为精巧善算的你知道怎么处理最好。但现实让人咂舌,直白的说,我更愿意听闻你是被迫画押,而不是本性如是。

战争开始了,你我的祖国都背叛了上帝。


亚瑟无数次涂抹着这句话,一遍一遍,黑线和水墨交织只为了把这个残忍的事情说的简单而隐晦点。只是,在撕毁和抄撰第四遍的时候,上帝依旧是那个被背叛的选项,如耶稣背负着罪名,可他曾为止抵死守护的祖国并不如人子一般值得赞扬。


弗朗西斯,或者说,我尊贵的议员先生。你能想象共和国不再高昂汝自由 平等 博爱的三色旗帜之日吗,我很认真的质问你。如果你依旧沉溺于声色犬马,花天酒地的话。

你应当做点什么,哪怕象征性的,我亦如是。


亚瑟很想往后写点什么,但无论他再写什么都于事无补。

光辉孤立已经不在了,1938年的英法也无法互通任何一封沾有和平,抗争字眼的邮件和电报。


“混蛋,照顾好自己。”

亚瑟背过身,这句话写不下去,也说不出来。在壁炉的火舌里,将再无人知晓,那神秘而高尚的绅士亚瑟·柯克兰,在此停留。

稿子如灰四散,骨肉异地分离。

他那笑起来便爱掠起长发,神色眼瞳如夜空版深邃的哥哥,世人皆以之为法国荣耀的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。不知再见会是何时何地,但在那分别之日,亚瑟低头呢喃时被列车呼啸掩盖的词句再一次浮现。

God bless you,my brother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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